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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紅顏亂04更新:2020-10-15 11:22:5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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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紅顏亂04更新:2020-10-15 11:22:57

王海林看女推官跟首座的年輕大人都不說話, 立即就有些緊張。

他這樣沒見過什麽大世面的長工,一旦想要傾訴,便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

“小的沒騙人!”王海林強調地說, “老爺前頭事多繁忙, 很少回後衙, 原本夫人沒怎麽上心, 知道老爺前面的事情很忙,還很體諒老爺辛苦,日常都要親自燉了雞湯參湯送給老爺進補。日子短倒也無妨, 只是後來夫人發現, 老爺經常從公賬上提錢,三五十兩不等, 夫人這才起了疑心。”

大戶人家,但凡手裏沒點私房錢的, 想要用錢都要走公賬。

趙瑞和謝吉祥都是大戶出身,對此都很明白。

但是走公賬,並非主人說要多少多少錢賬房就會支出的,想要從賬房支取銀錢, 肯定要身邊的書童小廝管事去辦這件事, 因此,文正誠要銀子,很可能是孫三郎替他辦的這件事。

王海林這麽一說, 謝吉祥立即便明白,文正誠有外室這件事, 最起碼孫三郎是知情的。

難怪孫三郎貪汙一事上個月潘夫人就告知了文正誠,文正誠說他衙門事忙,一直沒有督辦, 其實不過是不想處置孫三郎罷了。

謝吉祥問王海林:“潘夫人特地去查了這件事?”

王海林點了點頭,他說:“夫人早年能進文家不容易,對老爺就看得很緊,老爺身邊輕易出現不了新鮮顏色,這些年,家中那些妾室也都年老色衰,且沒有跟來琉璃莊,如今府中就只有夫人一人。”

“老爺可能怕夫人生氣,便就尋了個外室,只敢養在外面,偶爾當值的時候出去見一見,逗逗悶子,不會帶回來讓夫人鬧心的。”

這一家人可真有意思。

文正誠表面上對潘夫人一往情深,夫人一失蹤便立刻搜尋,實際上外面還養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年輕美妾,似乎對潘夫人也沒有多純真的感情。

而這個潘夫人對文大人看得很緊,仿佛怕他生外心,自己卻又找了個年輕英俊的情人,平日裏在家中就調笑放肆,也實在很是有些膽量。

王海林繼續說:“夫人發現老爺一直取錢,這幾個月來取了得有兩三百兩,這才急了,就讓我……讓小的悄悄跟著老

爺出府,小的就發現老爺每隔兩三日都會去琉璃莊中的平安街一戶人家,進去待小半日不出來。小的便四處打聽,才知道那裏面才搬來個小娘子,又嬌小又漂亮。”

王海林說到這裏,神情有些不自然:“小的偷偷看了,那小娘子同夫人有七八分像,活脫脫就是夫人年輕時的樣子。”

所以,文正誠有外室一事,其實是王海林發現的,並且他親眼見過長的什麽樣子。

謝吉祥問他:“你跟夫人說了之後,夫人是否生氣?”

王海林嘆了口氣:“夫人怎麽可能不生氣,不過夫人也就煩悶了幾日,最後自己開導自己,對小的說早年老爺也是這般,家中妻妾無數,現在還知道不把人帶回家裏,也算是很給她臉面了。她作為一個深宅夫人,還能求什麽?便各自安好罷了。”

謝吉祥覺得有點怪異。

以之前幾位所言,這位潘夫人絕對不是忍氣吞聲的脾氣,她若是不滿,一定會鬧起來,然而面對丈夫納了外室,她竟忍耐下來,實在讓人不解。

謝吉祥又問了幾句那外室所住之處,才問王海林:“那個傷了夫人的小賊,你可見到其顏面?”

王海林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文正誠的外室,聽到謝吉祥突然問一句竊賊,好半天才說:“未曾看清,當時那人臉上蒙著罩布,遮蓋了口鼻,不過應當很年輕,他身手很敏捷的,不過有點……有點慌張。”

能獨闖軍器司後衙並且傷了監正夫人,身手肯定不會很差。

謝吉祥問他:“你可知他偷了什麽?傷了夫人之後府中可派人追尋?”

王海林想了半天,才說:“沒……小的沒看清,他手裏除了那把傷了夫人的匕首,小的不記得還有旁的東西,因他一出現夫人就尖叫起來,那人慌張傷了夫人,便立即竄逃,府中長工小廝趕來,人已經不見蹤影,管家也只得先給夫人送回主院,又匆忙去尋大夫,倒是沒想著去追賊偷。”

謝吉祥若有所思。

若是如此,這人潛入軍器司後衙的目的就有些不太清晰了。他沒有潛入各處宅院偷竊,反而路過了花園,花園能偷什麽?不過有幾個不太值錢的石雕路燈罷了。

再一個,一般單純偷東西的賊偷是不

傷人的。

他們心裏很清楚,有的人家丟點東西不會報官,但鬧出人命就不可能善罷甘休。

此人不僅直接傷了潘夫人,又迅速竄逃,怎麽想,其目的似乎都是潘夫人,而並非所謂的偷竊。

謝吉祥垂下眼眸,越發覺得文家這個案子撲朔迷離。

原本不過只是文大人夫人的失蹤案,結果他們趕到衙門之後,後衙卻又突然著火,待到好不容易滅火,才發現柴房裏有一名死者。

隨著同文家上下詢問,他們陸續知道文家越來越多的線索,可得知的線索越多,他們越覺得潘夫人危險。

文家上上下下,似乎都有殺害潘夫人或者傷害潘夫人的動機。

王海林這裏似乎也沒有其他線索了,趙瑞讓他出去,然後對謝吉祥道:“咱們去看看邢大人那裏如何。”

此時已是夏日午後,天上金烏燦燦,潔白如棉花般的雲朵漂浮在金烏四周,略微遮擋了炙熱的陽光。

謝吉祥跟趙瑞來到柴房時,身上還是略出了些薄汗。

因柴房已經倒塌,校尉們便把死者從柴房擡出,放在了邊上臨時搭的帳篷中,邢九年正在驗屍。

趙瑞見帳篷裏依舊很安靜,便跟謝吉祥一腳深一腳淺來到柴房處,低頭在廢墟裏搜尋。

此處一共有兩間。

一間是內室,放些砍柴的用具,外間則堆的都是木柴,如此燒了一個多時辰,所有木柴幾乎都已燒完,因此廢墟裏其實沒剩什麽東西。

謝吉祥彎腰在地上仔細看。

她發現,地上有一個很清晰的死者死亡痕跡,也就是死者一直平躺在地上,任由火燒,也只在死者身下留下了一圈焦痕。

謝吉祥擡頭看了趙瑞一眼,趙瑞立即找來一把長劍,簡單撥開淩亂散落在廢墟上的其他雜物。

如此忙了兩刻,兩人最後又回到了焦痕處。

謝吉祥沈聲道:“死者……應當在起火之前便已經死了。”

趙瑞點頭,應聲道:“正是如此,若起火時死者沒有死,肯定會劇烈掙紮,地上的焦痕會淩亂漫布,並且此處柴房的房門窗戶並不嚴密,若真的不小心在柴房中被火燒,剛起火時死者應當可以逃生而出,不可能老老實實躺在地上被燒死。”

火災現場,一切都隨著

烈火而泯滅。

可死者被燒後留下的焦痕卻清晰可見。

謝吉祥直起身,肯定了趙瑞的推斷:“確實如此,咱們去看看邢大人吧。”

待進了帳篷,撲面而來就是一股難聞刺鼻的焦臭味,謝吉祥也算跟趙瑞辦了三個重案,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死屍。

那種味道直躥鼻尖,熏得謝吉祥頭暈眼花,差點沒吐出來。

趙瑞輕輕撫著她的胳膊,帶她出了帳篷,用扇子給她扇風:“要不你在外面等?”

謝吉祥搖了搖頭,她從小兔子背包裏取出蘇合香丸和面罩,給趙瑞跟自己一人吃了一顆,然後才嚴嚴實實捂上面罩。

謝吉祥深吸口氣:“走吧。”

兩個人覆又進了帳篷。

邢九年也全副武裝,穿著罩衫戴著口罩,他彎著腰,仔細在那焦黑的屍體上反覆撥弄。

謝吉祥強忍著惡心,略走到他身後,輕聲問:“邢大人,如何?”

邢九年沖她擺擺手,目光很嚴肅:“稍等。”

謝吉祥看他在死者的口鼻處反覆用棉簽撥弄,最後才直起身體,讓兩人跟著走到一邊:“死者並非燒死。”

“你們看,死者因躺倒在地上,背部沒有經過長時間火燒,因此背部的皮膚鼓起略有些起泡,但經過長時間壓在地上,起泡回落,皮膚便皺成紙樣,也有少部分破裂脫落。”

邢九年如此說著,謝吉祥看著死者背部斑駁的皮膚,又覺得喉嚨麻癢,壓了半天才終於忍住。

死者是死後才被焚燒,這個剛剛檢查現場時也已經被謝吉祥和趙瑞推論,現在經過邢九年證實,終於可以肯定軍器司後衙柴房縱火案並非意外,而是人為。

或許這一場大火,就是為了毀屍滅跡。

趙瑞看謝吉祥實在很難說話,便道:“邢大人,死者是如何而死的,這個可以判斷出來嗎?”

邢九年先是搖了搖頭,不過很快便又點頭:“柴房著火的時間太長,死者頸部表皮已經脫落,無法看出是否為勒死,但是死者心臟略有破損,我懷疑死者是被刺死,若是刺死,其實還可以有另一種方法檢驗。”

謝吉祥略一想便回憶起來,眼睛一亮:“醋酒潑現場?”①

邢九年點點頭,他接過殷小六遞過來的帕子,仔

仔細細擦幹凈手,道:“咱們這就去現場。”

一行人重新回到了柴房廢墟處。

此時廢墟地面已經清理幹凈,地上雖然也是一片狼藉,但死者被焚燒遺留下來的焦痕還是可以依稀判斷而出的。

邢九年用帶來的濃醇米醋和烈酒反覆潑灑,然後便站在一邊等。

不多時,現場就鼓起一小堆氣泡,漸漸地鮮紅的血跡重新從焦黑的痕跡裏浮現出來。

謝吉祥眼睛一亮:“血跡!”

邢九年也松了口氣:“看來,死者心口處的裂痕,應當就是致命傷,在其上半身位置出血量最多,死者是先被利器刺死,然後才被焚燒。”

————

待確定了死因,幾人都略松了口氣。

邢九年又繼續確定了一下死者出血點,在驗屍格目上仔細畫好了圖。

謝吉祥問:“邢大人,可以確定死者是否為潘夫人嗎?”

邢九年在來的路上已經大概了解了案情,也知道軍器司的監正夫人失蹤,他一到現場就開始驗屍,一直忙到現在。

死因確定,但是否為監正夫人,邢九年卻不能確定。

“死者可以肯定為女性,年齡超過二十,身高大約在五尺上下,未曾生育過,再多就無法查看了。”

謝吉祥嘆了口氣:“潘夫人確實就是這個身高,也未生育過,但她今歲已經三十七八,無法確切判斷。”

邢九年點點頭,他匆匆寫好驗屍格目,這才跟眾人回到了帳篷裏。

“死者燒得太重,已經面目全非,頭發和手指都無法尋到了,只剩身體骨架,如此一來,我只能再仔細檢查一遍,看看是否有其他線索。”

邢九年很嚴謹:“但死者是否為潘夫人,我暫時無法下定論,只能說不排除這個可能。”

這個結果,謝吉祥和趙瑞都不意外。

兩人從帳篷出來,把身上的罩衣脫下,趙瑞頓了頓,道:“去主院。”

謝吉祥擡頭看他。

趙瑞很淡然:“既然是文大人親自來報案,道他妻子失蹤,現在又牽連入一起謀殺案,那麽搜查主院也在情理之中,再說,此事或許也牽扯軍器司,文正誠不會阻撓的。”

文正誠的官職很重要,他掌握了燕京及附近等地的軍備事宜,他家中出事,無論對他

還是對整個燕京,對聖上,都有影響。

所以在潘夫人剛一失蹤時,文正誠就報案,想讓護城司介入調查。

軍器司如果出了事,文正誠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的。

兩人從柴房往前走,一路繞過兩處院落,最終來到了主院前。

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,文正誠也沒心思去衙門當值,已經尋了監副頂替他。

趙瑞跟謝吉祥被請入主院時,發現文正誠正坐在明堂內發呆。

此處本就是軍器司的後衙,院落略有些老舊,家具也都是原先留下的,文正誠顯然沒怎麽添置。

整個主院看起來略有些破舊,不過倒是很幹凈,布置也還算溫馨,說明潘夫人有心經營這個家。

兩人都已來到文正誠面前,文正誠也沒有註意到,還是趙瑞開口叫醒了他。

“文大人。”

文正誠不知道為何哆嗦了一下,擡頭看向趙瑞,眼中有著點點血絲。

“趙大人,”文正誠倉皇起身,苦笑道,“讓你看笑話了。”

他如此焦急,不像是裝的,這倒讓已經知道他另置外室的謝吉祥和趙瑞有些摸不到頭腦。

或許,文大人對潘夫人確實有感情,只是擋不住自己花心?

兩人對視一眼,趙瑞便直接坐到文正誠面前。

“文大人,剛剛臯陶司的一等仵作已經趕來,給柴房的死者驗屍,目前還是無法確定死者身份,不過……”

文正誠失聲問:“不過什麽?”

他這句話都喊破了音,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失態,立即掩面苦笑。

趙瑞似乎對他的態度很是了解,還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不過可以確定,死者為女性……身形同潘夫人也略有相似。”

他如此說著,感受到掌心之下文正誠的身體輕顫。

這個文大人,剛剛在前面衙門裏被詢問時看起來還沒這麽緊張,待到了現在,他突然如此焦慮緊張,也不知到底是為何。

“那……那此人可能是內子嗎?或者可以仔細查查,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?”文正誠問。

他臉色慘白,聲音也帶著顫抖,似乎不想相信趙瑞的話。

“確實如此,為了查清死者身份,也為了能盡快尋到潘夫人,本官需要大致搜尋一下大人家中臥房,不知大人是否應允?



文正誠一開始似乎沒有聽懂他的意思,少傾片刻才遲疑道:“這……一定要搜?”

趙瑞點點頭:“是的,只有簡單查看潘夫人平日的習慣,才好確定她身在何處。”

文正誠很是有些疲倦,他長嘆一聲:“查吧,勞煩趙大人,請趙大人盡力尋到內子,否則我……”

否則他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。

趙瑞又拍了拍他的肩膀,這才起身,看了一眼一直守在主院的巧思。

謝吉祥笑著說:“巧思姑娘,你陪著我們上樓查看吧。”

巧思點了點頭,帶了兩人一起上了二樓。

軍器司後衙因為略有些狹小,所以幾處院落都做了三層,主院也是如此。

一樓為明堂、雅室,二樓則是臥房,三樓才是書房。

之前得知潘夫人並不喜讀書,因此兩人便也沒有非要去書房,只來到臥房。

此處才是潘夫人的地盤。

二樓的外間是一處很大的廂房,裏面擺滿了衣物被褥,謝吉祥大概看過,衣物瞧著都很繁覆華麗,顯然潘夫人是個很精致的女子。

巧思看謝吉祥註意到了廂房,便說:“夫人,夫人很喜歡添置衣物,老爺也很寵愛夫人,從不限制夫人花費。”

謝吉祥點頭,表示自己明白了。

從廂房出來,才是潘夫人和文大人所住的臥房。

此處也分內外兩間,外面是雅室,同裏間用四面屏風隔開。

謝吉祥隨意看過,便知那屏風是普通擺設,並不算很名貴。

外間雅室擺了一組茶桌,另一側則是博古架和小書桌,謝吉祥簡單看過,都沒什麽線索。

待進了裏間,謝吉祥便直奔妝臺而去。

巧思跟在謝吉祥身邊,看謝吉祥手腳都很幹凈,這才略放心。

謝吉祥輕輕打開妝臺的抽屜,認真看著裏面的每一件發簪頭面。

“巧思姑娘,你們家夫人的所有首飾都在這裏嗎?”

巧思點點頭,道:“是的,不過還有些陳舊的首飾收在廂房裏,大人可要看?”

“不用了,我只是問問,”謝吉祥笑了笑,對巧思又說,“你先去忙吧,我簡單看一看,一刻便會出去。”

巧思有些猶豫,不過看到謝吉祥溫和的笑,她便也不知為何安了心,福了福退了出去。

待她下了樓,謝吉祥才對趙瑞道:“潘夫人的頭面有些不對。”

趙瑞對女子的頭面並不熟悉,他只知道謝吉祥常用的那幾種,有的也叫不上名字。

“如何?”趙瑞問。

謝吉祥指著妝奩中的首飾道:“剛剛在廂房時,我們都瞧見潘夫人的衣物很是華麗,如果要配那些衣裳,一定得用很富麗的頭面才行,最少也得用金玉,潘夫人的丈夫是五品官,私底下是可以用鎏金或寶石的,但是潘夫人妝奩中的這些頭面,看起來都很陳舊。”

謝吉祥如此一說,趙瑞才發現,此刻妝奩中的簪子、華盛、耳鐺、戒子等大多都是銀質的,樣式也不新,上面幾乎都沒有寶石鑲嵌,看起來灰突突的。

若是以這種頭面搭配那些華麗的衣裳,肯定好看不了。

趙瑞略微皺起眉頭:“她的首飾是被人偷了還是……?”

謝吉祥聲音很輕:“這些首飾,明顯就是剛剛巧思所言舊了放在廂房中的,能知道自己的首飾哪個值錢哪個不值錢,也就只有潘夫人和她身邊的巧思,剛剛巧思直接說要去廂房找,應當是不知情的。”

趙瑞低頭,看著小姑娘眼睛裏的認真,也壓低了聲音:“所以,你的推論是?”

謝吉祥抿了抿嘴唇,最後還是道:“你說,會不會是潘夫人自己離開文家的?”

這話一說出口,她就覺得很沒有道理。

一個五品官的官夫人,家中和順,丈夫恩愛,身邊還有個英俊的情人,便是有些許不如意,對於潘夫人來說應當都不算大事。

但是證據擺在這裏,卻令人不得不疑惑。

趙瑞沒有反駁謝吉祥,而是繼續在臥房裏搜尋:“再看看。”

謝吉祥把妝臺幾個抽屜都打開,發現裏面的大多都空了,只剩下幾種顏色不太好看的胭脂,平日用的面脂、香粉等物都不見蹤影。

如此一看,謝吉祥心中更是篤定。

若非潘夫人知道自己會離開家,又為何會把家中的所有自己常用之物都帶走?衣裳太過沈重,也太過華麗,肯定不好帶,但之前的首飾和常用的面脂,估計她是舍不得的。

但是為何呢?

謝吉祥實在想不通。

趙瑞在臥房裏轉了一圈,最後在臥房角落的一塊

地磚前停住了。

謝吉祥跟到他身邊,問:“怎麽?”

趙瑞彎下腰,用匕首在那塊青磚前輕輕一撬,那磚便被整塊撬了起來。

謝吉祥蹲在他身邊,伸手在那個空洞裏摸出一個盒子。

盒子不過巴掌大,棗木所制,刻了繁覆的花紋,並且掛了一把精致的銅鎖。

謝吉祥問趙瑞:“要不要打開?”

趙瑞輕聲笑了笑,手上匕首一轉,那銅鎖便應聲而落。

“瑞哥哥,下次要說一聲,”謝吉祥白了他一眼,“嚇我一跳。”

趙瑞伸手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,扶著她站起身來:“怕什麽,我難道還會傷了你?”

謝吉祥沒吭聲,她小心翼翼打開盒子,發現裏面放著的只有三樣物品。

一個是一塊鴛鴦玉佩,青玉所制,雕工比較一般,但看起來十分瑩潤,應當被人仔細盤玩過。

玉佩下面壓著一個貴妃鐲,鐲子是鎏金所制,上面刻有牡丹紋,在內側有琳瑯二字。

除此之外,還有一個小瓷瓶,謝吉祥湊在瓶子前聞了聞,一下便知道裏面是什麽。

“這是沈宜水,”謝吉祥道,“也是清水齋的鎮店之寶,用沈水香和辛夷花所制,味道清雅幹凈,適合文士所用。”

說到這裏,謝吉祥頓了頓:“剛剛在王海林身上,有相同的氣味。”

話音落下,兩人對視一眼,趙瑞道:“看來,有必要去這情夫所住之處瞧一瞧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①參考《洗冤集錄》中火死卷,其中就有醋酒潑之方法,前述死後火燒皮膚起泡,也在此卷描述。

小劇場:

趙世子:看我表演一個魔術,這裏有個鎖,然後它打開了!

謝吉祥(面無表情):哦哦哦,好精彩,好棒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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